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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鹿犬】A Bad Name 01&02

一个现实世界的AU。

两章一起发吧,这次有大纲了……希望能快点写完otz


Summary:一个试图通过高科技帮死党找对象结果在过程中发现特别了不得事情的故事(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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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说真的,我真的是不懂……”James Potter坐在桌子旁,撕开又一封他刚刚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来的信,它们有的叠得整整齐齐,有的就只是简单地对折了一下就被塞了进来,他不是每天都会去开自己的柜子,上一次可能还是在他想要找某一门选修课讲义的时候,于是这就直接导致今天他一拉开柜子门,被他塞得接近饱和的柜子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些最外层的信件,连带着几本他很少用到的课本一起吐了出来。信落了一地,而书砸了他的脚趾——值得说明的是现在还在疼,所以他决定不去上等一会的文学鉴赏选修课了。

信的内容五花八门,有他乱停自行车的警告信,有他们系派发的月刊,还有一些匿名的信件,来自他通过校足球队而获得的粉丝,或者粉丝的反义词。当然了,还有些信件格外与众不同,它们间或偶尔地出现在他的柜子里,而内容都是关于另外一个人的。

“嗨James,我真喜欢你上周在校际比赛上的表现,那简直太棒了。以及我想问的是,你能不能告诉我,Sirius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在见什么人?”

“嗨Potter,有件事我真的非常困惑,你的确是没有和Sirius Black在约会对吧?你懂的,我是指——只是以防万一,我需要问一下。”

“难道Sirius是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见的小精灵吗还是什么?这些问题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James用一种可以去参加演讲比赛的口吻诵读了其中两封信,然后把它们和其他不用的废纸一起送进了休息室的碎纸机。

“你真的是想要我回答你这个问题吗?”坐在他对面吃早餐的Remus Lupin从煎饼和枫糖浆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起来,“这显然是因为有些人觉得你是他最好的朋友,除了你没有别人更了解他。”

哪怕那些问题答案非常的显而易见,但这是一个官方回答,Remus说完促狭地眨了眨眼,他的好朋友James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人之一,却在某些地方有种奇妙而幼稚的偏执,比如当有人说他和Sirius是最好的朋友的时候,他总会流露出小小的得意和高兴,尽管他自己从来都意识不到。

James耸耸肩,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当然他们还是会采取点先进的措施的,比如课间的时候或者在脸书上发消息给我,说真的Moony,你知道Sirius为什么一直没有女朋友吗?如果再有人这样问下去,我觉得期末我可以拿这个来写篇论文,题目可以叫《浅析Sirius Black感情生活可能性分析》……还有就是,他没有女朋友难道我要负责吗!”

“而且,重点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有没有女朋友?!”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严格来说,我觉得你这么说似乎没有错。”Remus一本正经地举着他的搅拌棒,就像是在讲台上举着教鞭,“你看,我们将上课和校内活动的时间排除,在所有的课余时间里,别人可能都用来和交往对象相处,而Sirius……”

“我怎么?”话题的中心突然从后面钻了出来,他拖了张凳子坐在两人中间,“哦你们两个……一大早的就这样挂念我,实在是太感人了。”

黑发的来客正是他们的另外一位好伙伴,SiriusBlack显然不知道他的小小粉丝团的最新事迹,他看了看他们两个,露出一个笑容来,“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念我,为什么今天不和我一起去上那堂非常引人入胜的恐龙的起源与灭绝呢?”

“首先,我们对一大早的定义就有很大的分歧,Black先生。”James严肃地咳嗽了一声,“真的,我发誓以后我要是再去试图叫你起床,我就倒立着围着学校跑三圈。”

这无疑是他所有做过的事情中最没有成就感的一件,他简直不明白为什么在他早上晨练一小时回去之后,Sirius还能保持同一个睡姿一动不动,而太阳光都刺眼到他觉得需要戴墨镜的程度了。

以前他们还住在学校宿舍的时候,他就永远无法在七点之前把Sirius成功地从床上挖起来,他把这个阶段的失败归结为Sirius的其他室友,因为他是个“关心他人的”好人,所以不想打扰别人的睡眠。可惜的是他们现在自己搬了出来,他仍旧做不到这一点,山呼海啸一样的闹钟,敲架子鼓一样地敲门,在外面像失恋一样撕心裂肺地唱歌,全部都没用。

更可气的是Sirius这个混蛋起来之后还跟他说,要他明天换一首来唱,那首歌不好听。

“哦——这可是你说的。”Sirius眯起眼睛,顺手拿过了他的三明治,“Moony你也听到了对吧,看来不到年底的最后一天,我们就还是不能决定Prongs先生本年度内做过最傻的一件事到底是什么。”

他们真的有在很认真地记录这些事情,彼此之间“最傻”事迹的回忆录,这个习惯可以一直追溯到高中,而建议的提出者是Remus,明明最开始的本意是想要记录他们每一个伟大又神奇的恶作剧,然而写着写着好像三个记录者之间就出现了分歧,结果直接导致回忆录变成了一本糗事合辑,而且还持续不断地在更新着。

“伙计们我得先走了,我等会儿有个实践课。以及Sirius,别再试图骗我们去和你一起上那个恐龙选修了。”他们之前的确去过一次,然后非常不幸地赶上了教授要求他们对恐龙的叫声做一个模仿,据称这样能够加深与研究对象的感情,虽然James和Remus完全不能理解要这样的感情能做什么用——之后这堂课就被他们俩一起拉进了永久黑名单。

Remus说着站起来,听到他这么说James和Sirius都露出了同情的神情,Remus在医学院,而他说的实践课,往往都会因为太过血腥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导致当晚Remus会缺席他们一起的晚餐。

“还有,关于那些信的问题,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和当事人谈一谈。”他一边收拾自己那些厚重到可以充当谋杀凶器的课本,一边“充满善意”地冲他的两个朋友眨了眨眼睛。

“哎,什么?什么信?”

“哦Moony……”

 

“所以,你们最后的商讨结果就是这样?”Remus坐在实验室里,一边对着电脑屏幕上自己最后几行的实验报告,一边一心二用地接听着James的电话,“结论就是你要帮Sirius找女朋友?!”

他有些无力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对这样的逻辑表示了深深的无奈,然后那边的James兴致勃勃地说:“没错,就是这样!”

“这样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不会有人再一直问到底为什么Sirius没有女朋友,或者他现在有没有,其实我不懂他们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这么闲?”

“实际上这不算是商讨结果哈哈哈,因为我说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我就不和他共享我更新之后的选课软件了,真可惜你不在场,我觉得下一秒他都要扑上来咬我了……”

James的选课软件是他们每个学期必不可少的东西,多亏了它他们才能够选上那些容易拿学分或者特别想上的课。

Remus突然不着边际地想道,今天看报纸的时候,有新闻写本地近期盗窃案和走失案频发,他想说不定那些失物里就包括着一样东西,学名叫做“James Potter的逻辑思维”。

毕竟他身为一个计算机科学院每年的优秀学生代表,开学会去典礼上致辞的那一种,Remus想不出他是怎么九曲十回得出这样一个解决方案的。

“好吧……那么Sirius怎么说?”Remus问道,“以及Prongs,你打算怎么给他找女朋友?别忘了你自己好像也——”

没错,非常受欢迎的Potter先生也是光棍一条,并且上一次分手也可以追溯到上上个学期,理由是女生觉得他对她“毫不上心”“关注甚少”,而且还在学校的BBS上写了篇很长的文章,说希望用自己的经历告诉大家,和一个校园风云人物约会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反而会很受伤。

虽然那篇文章没有指名道姓点出他是谁,但是无聊的学生们总有办法猜到。最后到底造成什么结果James并没有特别上心,毕竟人和人和思维方式相差甚远,而他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到底哪里没做好——大学里的约会:吃饭,看球赛,等下课,还能要求别的什么吗?而这个姑娘甚至没兴趣搞懂他到底是踢前锋还是后卫,所以最后连看球赛这一项也省了。

但是这篇文章足足让Sirius那家伙笑了一个多月,每次他们晚上回家的时候他都会时不时来两段即兴背诵,他英俊的朋友会用一种完全不属于他的语气地抑扬顿挫地背诵道:“在我的认知里,如果一个人在约会了两个星期之后,他都记不住你到底是喜欢芥末酱还是番茄酱,亲爱的,放手吧,那只能说明他不爱你。”然后趁James发表任何意见之前自己先笑一阵。

“说真的Prongs,再告诉我一次你当时为什么会答应她?”Sirius的声音愉快极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快到期末,你想给我和Moony找点笑料,干得不错伙计。”

“这一段你上周已经说过了!再次声明我们根本没有去吃过任何需要芥末酱或者番茄酱的场合——”如果不是他正在骑车载着自己,James简直想把他像扔保龄球一样丢出去。

 

“哦Moony你又在提我的伤心事!”可是听他的语气完全感受不到哪怕一毫克的伤心,倒是他每次要搞事时候的兴奋简直要透过手机溢出来了,“不说了我要上课了,嘿嘿到时候我们再商讨具体的方案!”

然后他非常开心地挂掉了电话。

Remus盯着通话结束的画面愣了几秒,等一下,我们?商讨?看在上帝的份上,只有这件事他不想成为James的同谋。

怎么就没人体谅一下他只想当个围观群众的心呢?

 

 

 

02

 

Sirius今天是从噩梦里惊醒的,他抓过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天杀的居然还不到六点钟,外面天都还没亮。

闹钟是个憨态可掬的足球造型,会在每一个早上对他发出惨无人道的尖叫,并且生命力非常顽强,在被他每天用一种对待阶级敌人的态度狠狠一巴掌拍下去之后,居然能够安然无恙地在他的床头待了两年多。

这是James给他某一年的新年礼物,简直可以在他所有送过的东西里排上倒数第一名——毕竟大多数时候他有James,是完全不需要闹钟的,他完全想不通James为什么对折腾他起床这件事充满兴趣,乐此不疲。虽然他坚称如果他再这样做就要倒立绕着学校跑圈,但是Sirius才不信,他还说期末之前绝对不会熬夜看球呢。

说到James,哦,这个让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Sirius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这个家伙昨天异想天开地说什么要帮自己找女朋友,然后立刻发挥了他那可怕的行动力和专业知识,他一边陪自己吃早饭,一边开始鼓捣一个据说能够帮他选出他绝对百分之一百喜欢的人的软件来。

这件事显然在梦里也没有放过他,他梦到了Remus穿着一身牧师的衣服,手里举着那颗常年摆在他们解剖课教室陈列柜里的骷髅,严肃地问他:“Sirius Black,你愿意将‘100%恋人筛选App’作为你的女友,不论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

What the fuck……Sirius抬头去看,他看到台下坐着自己许久未见的父母,脸上居然带着非常慈祥的微笑——好吧,这本身就是个恐怖片了!他还看到了他的弟弟Regulus,他带着少有的非常快活的神情在他旁边给他当伴郎,手里举着个巨大的戒指盒,里面装了副手铐——所以这他妈的其实是个惊悚片吧?!

然后这还不算完,他看到站在他对面的是James,他手里拿了个看着像定时炸弹的玩意儿,可能就是那个什么见了鬼的App,然后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道:“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

——根本没有人在问你啊!

 

然后他就醒了,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太残忍了——他昨天写论文写到三点,等会儿还要出门去上课,上一整天。而这样一个梦,对他这一天来说,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可是醒都醒了,Sirius挣扎了两分钟还是爬了起来,他出门去刷牙的时候看了一眼门边的柜子,里面大部分是他的各种专业书籍和参考文献,但是有一层摆着个和整体画风格格不入的机车头盔——那也是James给他的礼物,但是和那个见了鬼的闹钟不同,这个绝对是在他的清单里可以永远排第一位的礼物。

那是他们进入大学的第一年,也是他刚刚和家里断绝关系的第一年,显然他的家族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名门”,不太能接受家族这一代的长子不选择进最好的商学院或者法学院,反而像是吃了迷幻药一样想要当个考古学家的志向。

“哦,你知道我爸妈,他们先是声称考古也勉强算得上是一种人类的工作——毕竟那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总得有人来做的。然后下一句就会说,可是,这不体面。没错,他们像是活在中世纪一样,总把体面看得比什么都重。在我们家族的一群政客和银行家里,我就像个叛徒。”

于是他高中毕业的暑假就挑了个父母出去应酬的晚上,避开家里在他看来等同没有的保安和监控,从他二楼的卧室窗户里爬了出去,正式离家出走了。

然后他在James家里度过了有史以来最开心的暑假,然后在那个暑假,他收到了来自家族律师的信笺,声称如果他再这样继续自己不成熟的行为,他就没有权利使用家族的信托基金来支付高昂的学费——他父母以为这样能够牵制他,让他回心转意。

然后和那封信一起寄到的还有他的考古系录取通知书,以及他早年同样被家族除名的舅舅Alphard寄来的一张大额支票。他被除名的原因和他差不多,Alphard是个业内非常有名的地质学家,常年在世界各地考察和参加各种研讨会,每年他都能在期刊上看到他新发表的论文。他前一阵子打电话来和Sirius分享他最近的新鲜事,其中就包括他在时隔多年之后,又收到了来自Walburga的“亲切问候”,显然她将Sirius会有这种异想天开志向的原因全部推到了他的头上,飞快地猜测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他觉得考察基地信号不太好,一不小心就把电话挂了。

剩下还会和他联络的家人只有他的堂姐和Regulus。前者发短信给他,亲切地欢迎他加入了“被除名的Black Club”,据说目前为止成员加上他已经有3个了,她提议可以让他当个理事长什么的。而Regulus对他非常生气,控诉他简直毫无人性,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哥哥。

James当时看到这条短信笑得乐不可支,他拿着Sirius的手机回复道:“而你是世界上最sweet的弟弟。”

“…………”

目睹全部过程的Sirius脑补了Regulus收到这条讯息的表情,一头栽倒在地毯上笑到胃疼,最后还是Potter夫人美味的糖浆馅饼给了他重新直立行走的动力。

 

自由的生活从那个夏天开始,但是自由从来都是需要代价的——他的学院虽然会为他提供奖学金,Alphard给他的资金也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他还是决定打工来赚生活费。所以每天的时间被上课打工和James一起胡闹占得太满,他为什么没女朋友,这个简直是个太显而易见的问题。

而那一年的圣诞节他们前所未有的忙碌,因为院系不同,他们自然没能分到同一间寝室,在经过了一个学期的折磨之后,“每天超过一半的时间见不到对方会死”综合征患者James Potter和Sirius Black决定搬出宿舍自己找房子住,这无疑会产生一笔巨大的额外开支;而临近圣诞,会到来的远不止圣诞礼物,James在校际赛的最后一轮被对方球员恶意犯规铲伤了腿,他看到闻讯赶到医院的Sirius,一把拽住他未来室友冰冷的手:“快帮我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好?我可不想拄着这个可笑的拐杖搬进我们的新家。”

可惜的是他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在他们搬进新家那天一起拍的合照上,James偷偷将他的拐杖藏在了一边,勾着Sirius的肩膀试图摆一个同往日一样的帅气造型出来。可Remus是个视角独到的摄影师,他用巧妙的构图,刚刚好把那副拐杖也纳入了画面里,此举获得了除过James之外大家的一致称赞,那副作品至今还摆在他们餐厅的桌子上。

“我笑得简直像个傻瓜。”James无数次地在吃饭的时候盯着照片里自己的脸抱怨道,“我觉得我不笑的时候会比较帅。”

“这可不是我的错。”Remus表示这与他无关。

“哦Honey,你知道吗,我还是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Sirius眨眨眼,笑着说道。

“真的吗Pad——”

“毕竟相比一个严肃的傻瓜,我觉得还是一个会笑的傻瓜比较讨喜,你说呢Moony?”

 

那一年的圣诞假期,James因为受伤的腿不得不放弃了原本的许多活动,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趁着Sirius不注意扔开拐杖单脚跳楼梯,然后在被对方发现的时候,用属于运动员的灵敏跳上他的后背搂住他的脖子,来避免可能出现的“家暴”,同时还要很配套地喊一句:“You jump ! I Jump!”

而Sirius则每天改项目书改到几乎发疯,同时还要应付他亲爱的母亲可能因为圣诞节临近,时不时打来的歇斯底里的电话。最后忍无可忍的他直接拔掉了房间里的电话线,关掉了手机,然后在晚上开机的时候得到了他的专业课教授麦格冷酷无情的回复:“Black先生,既然你知道要关机,那显然你也知道自己的成果并不能让人满意,为了你能享受你的新年,我的建议是你可以重新再写一遍,那样可能还比较快。”

让一个新生加入学院立项的项目研究从来没有前例,麦格教授大概有多欣赏他,就对他有多严厉。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还因为她撞到过太多次他和James的荒唐事,比如在James问他要不要晚上一起去踢球的时候,他挥了挥手里的讲义,隔着半个走廊回道:“哦不了,我晚上和亲爱的Minerva有个甜蜜的约会,你知道的——”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难道你爱你的女神胜过爱我吗——”James一手拎着他的书包一手捂住了心口,一本正经地做出了一个呕血心碎的表情。

Sirius哈哈大笑起来,正准备开口就看到James的状态从“奥斯卡影帝试镜”变成了“影迷买票看电影”的模式,果然他一回头,麦格教授抱着双臂站在走廊后面,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两个——James逃离犯罪现场只用了不到半分钟,而Sirius则没这么走运,他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来改他的作业,而明明是共犯的James对此却只报以了加倍分量的乐不可支。

 

世界上的快乐情绪总是相似的,烦心事大概就各有各的烦心。不过,他们还是有一个共同的烦恼——送什么圣诞礼物给对方,这是个每年都会出现的严肃问题。

其实James早就知道Sirius想要什么,他喜欢一款复刻版的限量机车,他把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海报在床头和柜子里贴了很久,他甚至还专门开了张卡来当他的机车基金;而Sirius也知道什么礼物会让James最高兴,他前一阵子在EBay上看到有人拍卖James最崇拜的球员的签名足球,也经常看到James时不时就去刷一刷那个界面,但因为资金原因始终没有下手,他想不出什么比这更好的礼物了。

可问题就在于,虽然他们决定自力更生,不向家里要生活费的理由不尽相同,但遭遇的境况却总是相似的——在这个时段,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有点穷,而这个概念在他们之前的人生里,甚至从未出现过。喜欢什么东西却不能够负担它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痛苦,就像是世界上的冷饮店再也不会做双色冰激凌一样,总有两样东西无法同时兼得,因为客观情况不允许。

 

当然最后拆礼物的时间还是到来了。他们向来等不及到第二天的早上,在平安夜的晚上就一起坐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飞快地拆开了对方塞过来的巨大的纸盒——然后等他们发现自己的盒子里是什么之后,又不约而同地一起傻笑起来。

Sirius用他的机车基金给James买了那个签名足球,而James则送了他那款机车配套的头盔,他还塞了张龙飞凤舞的便签进去,说明之后他一定会把全套设施配备完整,也许就在明年。

“所以,我给一个想开机车的人只送了一顶头盔——”James眨了眨眼睛,盯着对面的Sirius,“而我给一个不能两条腿走路的病号送了个足球。”Sirius笑着说,“我们可真是般配的一对——欧·亨利*会为我们骄傲的。”

James哈哈大笑起来,一拳锤在了他的肩膀上:“嘿你知道吗,我看这个足球很久了,几乎天天都会去刷新界面看它还在不在那里,生怕它在我拿到下学期的奖学金之前就被人买走了,前几天发现它下架了我还有点伤心……”

Sirius的眼睛是很冷的灰色,在他一个人或者不怎么说话的时候,总会显得有几分阴翳和冷漠。可James却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他的朋友有世界上最温暖的眼睛,他坐在他对面,嘴角带着点儿笑,看起来温和可亲极了,就像是个世界上最适合聆听的倾诉对象。

当然,是看起来。

“哦真是太好了,你还知道它是个足球而不是个抱枕,如果我以后发现它常驻于你的床上,我可能也不会为此感到奇怪……”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用完全一样的姿态紧紧地搂着他的新头盔,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礼物也并不是一个抱枕。

最后他们一起上楼回卧室,James抓了抓自己那头本来就乱得毫无章法的头发,盯着他问道:“所以,我们……”

我们送了对方这么贴心的礼物,这时候似乎应该有个拥抱来结束这一天。

Sirius当然能猜到他想说什么,这个提议其实非常合情理,只是……好像有点太温情了,不适合他们。

于是他们站在楼梯口默默地互相注视了几秒钟,在气氛变得更加奇怪,更加超出他们控制之前,两个人同时后退了半步。

“晚安Prongs。”

“晚安Padfoot。”

然后同时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Sirius盯着怀里的头盔,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房间,发现完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来摆放它。哦得了,你当然知道它只是个机车头盔,而你甚至连一个机车轮子都没有,别妄想着搂着它睡觉了,他严肃地杀死了自己脑海里那个奇怪的声音。

等他带着少有的对圣诞节的愉悦心情躺下的时候,他的卧室门被敲响了。

“不,James,没有拥抱,也没有晚安吻,成熟一点——”他拉开门,一本正经地一派胡言着,James拄着他的拐杖,上面还有个圣诞彩带系成的蝴蝶结,下午装饰圣诞树的时候他搞上去的,“为了让你仅有的配饰有点节日气氛。”Sirius这么说,可惜他跑得不够快,下一秒就被James用富有节日气氛的拐杖戳了腰。

门口的James抱着自己的枕头翻了个白眼:“不,我不是来要晚安吻的,Sirius Black先生,作为一个绅士,我需要你发挥你的人道主义精神,分我一半的床铺。”

“什么?”这和他预计的台词好像差得有点多。

“我房间的暖气坏了,里面冷得像个冰窖……”James说着还很配合地抖了抖。

最后他成功地分到了Sirius一半的被子,并在夜间的许多时间把它霸道地占为己有,而第二天Sirius很少见地比他更早醒来,可并不是他自愿的——James的半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他身上,他快要窒息了。

被子不知所踪,于是他就成了热源,一点毛病都没有,Sirius想。

以前他们一起睡的时候James可没这样张牙舞爪的坏毛病——Sirius一边把自己被压麻的手臂从James身下拖出来,一边想他何必花那么多精力思考怎么叫他起床?这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吗——试着压死你的室友,他总会在窒息前醒来的。

这个混蛋,Sirius活动了一下毫无知觉的手臂,起身把地上的被子拽起来,James感到了他的动作,却没有马上醒来,他闭着眼睛蹭了蹭枕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什么梦话,然后像是什么奇怪的本能反应似的,握住了Sirius的另一只手。

好吧——他的室友,他最好的朋友是个混蛋并没有错,Sirius叹了口气,一把把被子拖上来甩在两人的身上,可是,却是个世界上他愿意用一切褒义词去形容和赞美的混蛋。

 

---tbc---



 *梗来自欧亨利《麦琪的礼物》


他们真的太萌了,写不出他们萌的万分之一,暴风哭泣。

Thx for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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